金字经·乐闲 – 张可久 – 元代

百年浑似醉,满怀都是春。高卧东山一片云。嗔,是非拂面尘,消磨尽,古今无限人。
译文注解
百年 ¹²似醉,满怀都是春。高卧东山 ³ 一片云。嗔 (chēn),是非拂面尘,消磨(mó) 尽,古今无限人。
百年岁月浑浑然好似醉酒,可是心怀仍一片阳春,高高仰卧东山像那悠悠白云。可恨那人间是非像扑面的飞 尘,消磨掉古今多少有志人。
¹百年:一生。²浑:全,都。³高卧东山:用东晋谢安(安石)不仕隐居东山典故。后遂用以比喻隐居或隐居行径。东山,在浙江上虞县 西南。⁴嗔:恼怒,怪怨。

此曲写作者远离是非的隐逸生活.。

“百年浑似醉,满怀都是春。”分别浓缩宋苏轼《满庭芳》词“百年里,浑教是醉,三万六千场”和宋陈郁《未庵为吴应祥愉赋》“生意满怀都是春”句意。表达了是非颠倒,贤愚不分的社会里,只有整个人生都保持醉态,才能免受气愤烦恼的干扰,醉醺醺地浑身觉得充满春意融融的温暖。虽忘却尘世,却也抒发了隐居者对人间沧桑的感叹。

“高卧东山一片云。”作者说要像东晋谢安那样高卧东山,如一片白云那样自由自在,无牵无挂地悠闲。表现了隐者的陶然自得、忘却尘世。(谢安在出仕之前曾经隐居会稽东山,朝廷屡征不起,事见《世说新语·排调》及《晋书》本传。)

“嗔,是非拂面尘,消磨尽,古今无限人。”笔锋突转,以下三句都写愤怒生气的事:隐居就为躲避是非,可是是非之风仍然拂面而来给 作者满脸抹上尘垢,让作者蒙受许多污蔑或屈辱,这种烦恼的纠缠,不知消磨尽古今多少人的身心健康。作者难言的切身之感自然也隐含其中。

本首曲表现了闲适散逸的情趣,同时吸收了诗词的声律,句法及辞藻到散曲中,形成一种清丽而不失自然的风格。末三句坦白直率地道出自己对古今世事沧桑的彻悟,大有看破红尘之意味,但在语气上,作者却将这样一种深沉的感悟以松脱、不屑的方式表现出来。虽题为“乐闲”,但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沉的人生悲欢。作者正是乐得悠闲,乐得百年如醉,但这种人为的“醉”因,正是因为痛苦太多,不堪承受,不得不消极回避的结果. 因此作者也冷静的看到,官场上扑面而来的是非尘土,消磨了无数士人的激情和斗志,使他们先先后后走出来,高卧东山去。

作者简介
张可久 (约 1270~1348 以后)字小山(一说名伯远,字可久,号小山)(《尧山堂外纪》);一说名张可久 肖像(林晋生作)可久,字伯远,号小山(《词综》);又一说字仲远,号小山(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),庆元(治所在今浙江宁波鄞县)人,元朝重要散曲家,剧作家,与乔吉并称“双壁”,与张养浩合为“二张”。

作品

张可久存世作品现存小令 855 首,套曲 9 首,数量为有元之冠,为元代传世散曲最多的作家,占现存全元散曲的五分之一,其个人作品占朝代作品总量的比例之高,在中国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。

在元代 220 多位作家中,有散曲集传世的只有张养浩、乔吉和张可久三人,但其他两人都是在临死前或死后才刊行于世。而张可久不仅在元代已有四本散曲集传世(钟嗣成《灵鬼簿》记载,“有《今乐府》盛行于世,又有《吴盐》、《苏堤渔唱》”,另有胡存善编《小山乐府》),在元曲选集《阳春白雪》和《乐府群英》中,张可久入选的作品也是最多的。这说明他的作品在元代已获得了广泛的欢迎,甚至连元武宗在皇宫赏月时也令宫女传唱他的散曲。

散曲集有《小山乐府》、《张小山小令》、《张小山北曲联乐府》等版本传世。

明朝朱权在其《太和正音谱》中称张可久为“词林之宗匠”,称“其词清而且丽,华而不艳”;明李开先则称“乐府之有乔、张,犹诗家之有李、杜”。

生平
人生坎坷,生平事迹不详,浙江庆原路(路治今浙江宁波)人。曾多次做路吏这样的下级官吏,后以路吏转首领官(以上见曹楝亭本《录鬼簿》)。钱惟善《江月松风集》中有《送张小山之桐庐典史》诗,可知其又曾为桐庐典史。至正初年七十余,尚为昆山幕僚(见李祁《云阳集·跋贺元忠遗墨卷后》),至正八年(一三四八)犹在世。一生怀才不遇,时官时隐,曾漫游江南之名胜古迹,足迹遍及江苏、浙江、安徽、湖南一带,晚年隐居在杭州一带。
成就

最为多产的散曲大家
张毕生致力于词曲的创作,是元代最为多产的散曲大家,也是元曲的集大成者之一,其在世时便享有盛誉。其作品风格多样“或咏自然风光、或述颓放生活、或为酬作、或写闺情”,是元代散曲中“清丽派”的代表作家。其散曲,元世已有《今乐府》、《苏堤渔唱》、《吴盐》三种行于世(见曹本《录鬼簿》),且胡正臣子胡存善已编有《小山乐府》(同上)。今存散曲,据隋树森《全元散曲》所辑,共小令八百五十五首,套数九套,其数量为元人之冠。小山亦能诗,见于《元诗选》癸集,然以散曲盛称于世。元·高栻《双调·殿前欢《题小山苏堤渔唱》称其“才华压尽香奁句,字字清殊”,“价等连城玉,名重《长门赋》”;大食惟寅《双调·燕引雏》《奉寄小山先辈》称其“声传南国,名播中州”。明·贾仲明补《录鬼簿》挽词,称“照耀乾坤《今乐府》,《苏堤渔唱》文相助,又《吴盐》余意续”,“荆山玉,合浦珠,压倒群儒”(天一阁本《录鬼簿》)。明·朱权《太和正音谱》评其词“如瑶天笙鹤”,又称“其词清而且丽,华而不艳,有不吃烟火食气,真可谓不羁之才;若被太华之仙风,招蓬莱之海月,诚词林之宗匠也,当以九方皋之眼相之”。明·李开先序乔吉、张可久二家小令,谓“乐府之有乔张,犹诗家之有李杜”,王骥德《曲律》则辩云:“李则(王)实甫,杜则(马)东篱,始当;乔、张,盖长吉、义山之流”。清·刘熙载《艺概》称乔、张“两家固同一骚雅,不落俳语,惟张尤翛然独远耳”。今人或有以为小山曲风雅丽,其曲作有“不脱词境”、“词曲间几乎一致”者,但亦肯定“小山一人造境,亦散曲中清华一派之所由立也”(任讷《曲谐》)。
部分作品如〔庆东原〕《和马致远先辈韵》等抒发穷通无定,世态炎凉的感慨;〔卖花声〕《怀古》等曲写百姓的痛苦和世道的险恶。这类作品充满愤世嫉俗的感情,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社会黑白颠倒、贤愚不分的现实。他的小山散曲的又一内容是向往归隐,描写归隐生活中的情景。“依松涧,结草庐,读书声翠微深处。”张可久结交的多为官员和文人,生活面比较狭窄,作品内容不够广阔,不少唱和之作,显得平庸。虽有愤懑和不满,但仍表现出一种“怨而不怒”的色彩。张可久是元代散曲清丽派的代表作家。他的散曲的艺术特点是:讲究格律音韵;着力于炼字炼句,对仗工整,字句和美;融合运用诗、词作法,讲究蕴藉工丽,而且常常熔铸诗词名句,藉以入于典雅。其作品多为欣赏山光水色,抒写个人情怀和应酬怀古之作。作品表现了闲适散逸的情趣,同时吸收了诗词的声律,句法及辞藻到散曲中,形成一种清丽而不失自然的风格。明清以来颇为文人推重。明朱权《太和正音谱》誉之为“词林之宗匠”。享誉当时,是一代曲风转捩的关键人物。元散曲前期创作崇尚自然真率,后期则追求清丽雅正。张可久的创作实践在曲风转变中起了重要作用。其散曲在后期被视为典范。

地位
张可久早年与马致远、卢挚、贯云石有交往,曾互相作曲唱和。而他的散曲里涉及的是隐居和游荡的江湖生活,正如他自己所形象概括的“半纸虚名,万里修程”[上小楼《春思》]。
张可久长期为吏的身世,对他的创作很有影响。生活的坎坷使他抑郁悲伤,向往归隐。因此,描写归隐生活的景和情在作品中就显得多一些。“归隐”虽然是一个传统题材,而对张可久来说,有其特殊的、深切的思想内涵:他一生奔波于宦海,到 70 岁尚任小吏“昆山县幕僚”;80 岁还任“监税松源”,有不得已的苦衷……他结交的多为官员和文人,因此生活面比较狭窄,作品内容不够广阔。他有不少唱和之作,不论在思想上或艺术上都显得平庸;同时他的社会地位和经历,又决定了他的生活态度比较顺从,虽有愤懑和不平,都表现一种“怨而不怒”的色彩。
张可久在散曲史上居有重要地位。元代前期,散曲家时尚自然真率,后期追求清丽雅正。张可久在这划时代转变中起了重要作用。他力求脱离散曲原有的白描的特色而入于雅正,以丰富多彩而又清丽的风格,自成元代散曲鲜花中的奇葩。《录鬼簿》把张可久列入“方今才人相知者”一类。他专攻散曲,特别致力于小令,能得乐府遗妙。
张可久的散曲作品,当时即已集成。据隋树森《全元散曲》所辑,共存小令 855 首,套数 9 篇,占元散曲的五分之一。著有《吴盐》、《苏堤渔唱》、《小山北曲乐府》等散曲集,又有天一阁本《小山乐府》共六卷。
张可久是元代散曲“清丽派”的代表,被誉为“词林之宗匠”。清代诗论家刘熙载推崇他为“曲家翘楚”。他的散曲主要的艺术特点是:讲究格律音韵,着力于锻字炼句,对仗工整,字句和美,融合诗词作法,籍以入于典雅。许光治说他“俪辞追乐府之工,散句撷唐宋之秀”(《江山风月情·自序》)。李开仙《小山小令序》评小山乐府,谓如瑶天笙鹤,有不食烟火气,可称之为“曲仙”。

正文完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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